砸。

不怕、不怕……他想不到我会躲在这里,再过一阵……

我安慰自己,内心祈祷得愈加虔诚:仁慈的主,请您保护我、保护我好不好?让那个怪物,让爸爸赶紧睡着吧!

祈祷声盖过了房间外的轰咚声,不知过了多久,我恍惚回神,极力压低越来越粗重的呼吸,稍稍往柜门挪了挪,侧耳去听外面的动静。

很安静。

没有可怕的声音。

他好像,真的睡着了?

我如释重负,泪水包在眼里,发自身心地感激起愿意保护我的主……

“哐!”

刺眼的灯光无情地照亮衣柜,一只大手伴随光线,扎进乱七八糟挡在前面的衣物,一把将躲在黑暗里的我揪了出来。

“谁教你的,竟然敢藏在我、我的房间?!”

“没人教?你够聪明——狗娘养的!你敢说你比你老子更聪明?”

我留到肩膀的头发被那只手拽住,直直从衣柜拖到卧室外,痛得我忍不住尖叫,但那只手的主人嫌我声音太大,就这么把我提起来,往前重重一丢。

我没摔出去多远,因为喝醉的人手上其实没多少力气。等我忍着疼爬起来,我发现他之前打碎的碎玻璃就散在我身边不远,地毯已经被红酒弄得一塌糊涂。

碎玻璃的边缘格外锋利,我害怕自己被划到,那比被摔几下还要痛,下意识想要远离。

结果我身体一轻,那只大手再度把我拎起来,摔到另一个方向。

这就好多了。

我憋住眼泪,熟练地靠着墙缩成一团,把脑袋埋进膝盖里,哆嗦的手抱住后脑勺。

自称是我爸爸的熊歪歪扭扭地走近,一脚把我踢翻,挥舞着刚从腰间抽下来的皮带,噼里啪啦往我身上甩。

好多了。我对自己说,今天他找到我的时间更晚,酒精把他泡得浑身发臭,他打人的力气也就没那么重。

我默默缩在地毯上,偶尔小小地避一下皮带,不让它打到我的脸。

爸爸喜欢在打我的同时,嘟囔一些奇奇怪怪的话,忽笑忽哭忽怒,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。我从来都不听,他的痛苦与我无关,我只要恨他就行了。

我模糊的视线抓到了远处地面的玻璃碎片。

它还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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